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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问题？”从餐桌，到方才，话题总绕着那位病逝多年的老人。钟奕也没想到，这座屋子里，真的那样到处都充了周的痕迹。自己无意间看着的一株芭蕉，也能引出那样一段话题。

又在这样的环境下。

池珺最大的软肋，也就在这里了。

他想到当初池珺半夜不睡、爬起来烟的样子。

钟奕依然能记起当初，自己推门，见到台的烟火，于是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

他不想今晚又见到池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雨打芭蕉，慢慢喝一杯柠檬水——至少比从前的习惯健康许多。

池珺听懂钟奕的意思，有片刻怔忡。

半晌，他摇了摇头，半是叹息，叫了声:“钟奕。”钟奕看他。

池珺:“我也……没那么脆弱吧。”他这样说。

可钟奕望着他眉眼里的一点掩饰，说:“不要骗我。”池珺无奈:“哪有。”他停了停，站在那里，手在口袋。仿佛时光倒转，十数年前，如今的小池总也不过稚童，穿着与现在如出一辙的短袖短，个子矮、手脚短，脸颊带着婴儿肥，却算得上眉清目秀，有后俊美的影子。

也是在这里，与一起看雪看花，说以后说未来。年纪还小，觉得子很长，前路漫漫。

后来去世，又有其他缘故，心里的乐园轰然倒塌。天崩地裂，以至于错过陪伴爷爷的时光……时至今，他后悔，想要弥补。又庆幸，到这时，自己并非独自一人。

池珺笑了下，说:“嗯，不骗你。是有点难受。”

“……给我冲杯牛吧，钟奕。”第91章牛夜深人静，佣人们回了住宅后的佣人楼，管家则睡在三层小卧，方便照顾老爷子。一时之间，诺大的老宅里，只有厨房，仍亮着一盏灯。

钟奕四处翻了翻，转头看靠在门框上、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消息，眉尖微微拧起的池珺，问他:“你确定这里有粉吗？”池珺抬头，了下下，说:“不是很确定。”钟奕:“……”他叹口气，转身，朝池珺张开双臂，说:“过来。”池珺侧头笑了下，喃喃说:“也没到这个地步吧。”这样讲着，却还是走上前，被钟奕按在怀里。

这个姿势，膛贴着彼此的膛。隔着一分米距离，两颗心脏怦怦跳动，心跳声渐渐融。钟奕像是在哄一个失意的、强撑着的小朋友，手一点点顺过池珺的发，了颈后，再慢慢顺着背脊抚摸。

池珺身体一点点放松，还是那种带着点笑的声音，说:“搞什么啊……”钟奕说:“我会陪你。”池珺一顿。

钟奕:“不会突然离开你，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池珺咬着下，不说话了。

很难描述他现在的心情。

和钟奕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放松，很高兴。

可过往的那些伤痛，早已愈合了、在心底僻静的角落，静静盘桓着的疤痕，却始终都在那里。

钟奕此刻的安，好像并不是对他，而是在时光背后，那个在疼自己的长辈病前咬着牙、想止住眼泪，最后还是只能大哭着宣悲伤的孩童。

那个时候，爷爷无疑是受打击最大的一个，却还要撑起整个家。

父母姑姑各怀心思，面上有沉痛，可内心深处尚不好说。至少池南桑在知道母亲处理股份的决意后然大怒，直到葬礼上都只是勉强抑脾气、不与兄长争吵。而当时池珺不过六七岁年纪，他被丛兰按着，穿了身合身的小西装，拉着丛兰的手，站在送葬队伍后。抬起头，见到失的天空，姑姑角的冷笑，父亲眼里藏不住的窃喜，还有母亲淡淡一句:“小珺，大家都很忙，你要做一个好孩子。”做一个好孩子。

最好让池容也越过儿女、将股份给他。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难过。

可没有人有时间、有力安他。

到很后面，丛兰才从自己父母口中听说，小珺比先前沉默许多，最好去看看医生。

这会儿，池珺慢慢抬手，抱住钟奕。

他埋头在钟奕肩头，片刻后，钟奕觉到了肩头上一点热。

池珺:“谢谢你。”又说:“……你。”

…

………钟奕抬头，猝不及防，对上厨房门口一双眼睛。

他微微惊诧，同时抬手，以一种下意识呈现出的保护者姿态，扶住池珺肩头。

厨房门口，管家:“……”他艰难地抬手。平里，总不服老。到这会儿，手臂颤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年纪大了。有些事，得正视。

管家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钟奕看明白了。

他轻轻点头。

管家深呼，轻手轻脚地离去。

正如自己来时那样。…………

等到池珺抬头，钟奕在他眼梢看到一点薄红。

他仔细端详了下人的面容。

看起来的确比方才要好许多。

钟奕放下心，暂且下“明天大约得和那位管家先生谈谈”的想法，问池珺:“还要牛吗？”池珺想了下:“我问下叔。”说着，就要拿手机、发微信。

一面自言自语:“这个点，应该还没睡。”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