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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掌心里的尘土:“走吧,回去了。”该隐应下,扶着自己的双腿想站起来。

可按着腿哪能站得起来?

亚伯看着他神志不清的模样,伸手拽了他一把:“你这么不能喝酒?”该隐左右看看:“你说谁?”

“当然说你,该隐。注意脚下——”医师看见该隐被亚伯搀着,跌跌撞撞地进屋,有些吃惊:“阁下这是……?”

“喝醉了。”亚伯简洁地告诉对方,“麻烦您替他准备醒酒汤……”

“我明白。”医师点着头。

“……还未请教您的名字?”

“我叫赛特,阁下。”医师颇为有礼地颔首道。

“好的,赛特。”亚伯点点头,“多谢您了。”他问自己的名字仿佛就是单纯为了道谢。

赛特有些惊奇地瞧了亚伯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该隐知道自己倒进了柔软的铺里。

不是侍从。

侍从不会送他进卧室,不会拉窗帘,更不会碰他的额头替他量体温。

这里的侍从还没那么周到。

该隐困难地眨眨眼睛。

桌边的人影刚刚吹熄了烛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好好休息。”有人叮嘱他。

该隐想张嘴说些什么,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又是那种心脏崩裂般的剧痛。

有一种力量……止他开口。

他陷在铺里无声地息着。

亚伯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尽可能轻地合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在心口的无形重量蓦然消失。

该隐怔怔地凝视天花板,良久,抬肘挡住脸颊,呜咽起来。

第二天,亚伯看见该隐桌上的画像,有些哭笑不得。

这幅画的标题是“自画像”,可上面这个举着武器、青面獠牙的怪物他实在看不出原型。

“你画的吗?”亚伯将画从桌上拿起来,仔细打量,“画的这是什么意思?”该隐眼神茫地打量着画纸:“我不知道。”那幅奇怪的“自画像”只是一个小小的曲,他们没有过多留意,将重点转移到昨天的酒馆里。

结论很清楚——没有收获任何有用的信息。

亚伯仰着脸回忆,可脑子都是昨天那种近乎放纵的连杯畅饮,心虚地为自己开:“在试炼场的心理力太大了——”该隐没戳穿他:“注意安全的同时,放松一点也好。”

“可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

“还想体验吗?”该隐问亚伯刚想点头,又想起了昨晚无礼的邻桌,顿时皱起眉头——那些人确实让人生气。

该隐注意到对方略显不的表情,体贴道:“要不然换一家,那家的客人似乎不是很靠谱。”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总想着找别人的茬,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出城不出城呢?”他们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晚上又顺着人去酒吧寻找线索。

路上有一件小事值得一提。

亚伯听见路人谈论着昨晚一家酒馆里的血腥冲突。据说有人在冲突中重伤,女伴则因为受了什么刺变得疯疯癫癫,最后被人送去了医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喝酒也有风险啊。”亚伯叹。

“他们要是能管好自己,也不会招致这样的结局。”该隐不甚在意地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每天轮换着走访了不同的酒馆。

不过除了该隐桌上每晚多出来的画儿,其他的收获实在是有限。

亚伯将新多出来的那一幅与之前的一叠画纸放到一起,一张张翻看起来。

还是连环画呢,亚伯心想。

两个孩子在田野间奔跑玩闹,然后是一张涂成全黑的画纸。田野变成高楼大厦,两个孩子只剩下了一个,显得有些孤独。

而第一晚那副青面獠牙的自画像他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该隐靠在椅背上,仰头捏鼻梁:“你看到什么了?”

“梦游画画——还是连环画,你厉害的。”该隐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

亚伯放下手中的画纸:“觉不觉得整晚坐着喝酒没什么效果?”

“还是有收获的。第一晚喝酒胜出的那人去极乐了吗?”

“真假和因果一概不知,也没有用啊。”亚伯认真地回答他,“而且极乐和我们出城暂时没什么关系,我认为重点不应当放在极乐上面。”该隐懊丧地垂下头:“那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确实有一点疑问。”亚伯从边起身,“有没有地图?”

“书房里有。”

“走,我们去那里说。”第9章家族成员的权力依照亚伯的要求,该隐在桌上铺开了“这里”的地图。地图上,整座城市呈圆形分布,管理楼所在之处是地图中心,四周被贵族喝居民的住所簇拥,最终被城墙阻断,再往外就是城外的试炼场和大片黑暗。

“政务类、生活类、休闲娱乐类的地方都有了。”亚伯的指尖从内向外划开,“抛开文化设施不算,你看还少了什么地方?”

“少了什么?”该隐重复道。

“城里到处都是土黄,”亚伯望向该隐,“你看见植物了吗?”

“……没留意过。”

“我换个说法,”亚伯停顿一下,“农田在哪里?”该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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