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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的。那种觉很……焦灼。”郁言笑了笑,眼神突然柔和:“方医生说,我的情况发现的很早,很多患者无法接受自己神出了问题,发病几年都不肯就医,结果越拖越严重。其实我自己没有意识,我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可能也是那样。”郁言的手被热牛烘的暖暖的,程深伸长了胳膊去握他:“我们每个人都会生病,像冒发烧一样,都会好的。我说过,你只是需要一点帮助。我现在就在家陪你,你想做什么都行,准备好出去看看了,我们就出去,没准备好也没关系,你躲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方凯风给的一整页药物副作用看起来人心惶惶的,程深一天要问郁言无数次哪里不舒服。

最开始那几天郁言没什么觉,方凯风给开的药里,还有一瓶安定,初衷是想让郁言睡个好觉。但郁言只吃了两个晚上就不肯吃了,怕有药物依赖。

程深就每晚从后抱着他,贴在他耳边同他说好多悄悄话,不嫌烦似的,愣是把郁言唠困了。

但他睡眠质量仍然不高,经常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头一扭钻程深怀里,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微微刺痛的觉好安心。

有时候程深被他摸醒了,糊的把人搂紧,问他做了什么梦。

郁言一五一十的待,什么浇花的时候从台摔下去,过马路被车撞,出去吃饭被群殴……

几天后渐渐不梦了,抗焦虑的药物产生作用,反应在郁言身上让他有点嗜睡。

郁言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副作用了。

直到一天晚上洗澡,“哗哗”水声在空旷的洗手间骤然放大,夸张的在耳畔回响。

他觉得头晕,仿佛变成海底的鱼,被可怖的声呐刺痛神经。紧接着他开始颤抖,身体不受控制的搐,水漫过眼睛让视线模糊。

他喊程深的名字,发觉嗓子哑了,张口闭口没有声音。他关掉淋浴,转身去开卫生间的门,却腿软的摔在地上。

到窒息,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口憋闷的要炸开。

此时浴室的门开了,他对上程深慌张的眼睛,却在下一刻从他脸上看到错愕:“怎么了?这么急喊我,吓我一跳。”郁言这才发现,他好好的站在花洒下冲澡,没有摔倒,没有颤抖,水声淅沥沥的很温柔。

“我……”郁言意识到什么,但话还没说完,一股强烈的恶心从肠胃翻涌而上,他立刻奔到马桶前吐掉所有的晚餐。

吐完虚,程深拿浴巾把他裹严实抱回上,问他想不想吃巧克力。

郁言拉住程深的手,有点茫然的看着他:“我刚刚好像……出现幻觉了。”程深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很苦很涩,像被骗着喝了一整杯的苦瓜水。他把郁言揽过来,温柔的抚他的后背,告诉他,没关系,都是药物的副作用。

他拿来干净的睡衣给郁言换上,问他有没有胃口吃东西,郁言吐的凶猛,喉咙筋般难受,摇摇头说不吃了。

程深顺他的意,端茶倒水喂他吃今天的药。

郁言有一瞬间的抗拒,眉头不明显的蹙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个药反而令他更痛苦了。但他看着程深的脸,又觉得怎么能不快点好起来。

吃过药,郁言很快就犯困。程深照顾他睡下之后去书房继续工作,他最近能推的应酬都推了,推不掉的请副总代替,为此多帮人家干好多活。

忙完已经过了一点钟,程深倒杯热水回房,刚巧赶上郁言陷入荒诞的噩梦。

单是深海的蓝,那人白生生瘦条条的淹没其中,紧闭着眼,呼急促,淌了脸的汗。

程深伏在边,拨他被冷汗沾的额发,沉稳的声音将他带离痛苦霾。

郁言恍惚的被喊醒,微张的口被渡来一弧温热的水。他下意识啜饮,贪婪的,恋的,想噬对方最后一丝水分。

程深有意放纵,遂他的愿,手渐渐的不规矩,待碰到的睡衣襟口后悬崖勒马。

他抻平那块被自己皱的衣角,不舍的离开些许,头柜上绵软的擦脸巾,一边轻声问:“又梦到什么了?”郁言眼底还是的,嘴巴已经先一步告知:“台风天,下了好大的雨,天好黑,台的玻璃被风刮碎了,水漫进来,我飘到海里,花变成碎玻璃,扎的我好疼。”程深觉得自己也好疼,他亲吻郁言冰凉的额头,亲他的鼻尖,手指轻抚他好看的眉骨:“现在呢,还疼吗?”郁言揪着被子摇头,苍白的脸漫上一点红晕:“不,不疼了。”程深去柜子里另找一套睡衣,郁言身上的衣服又汗了。他拿巾给郁言擦背擦脖子,擦到小腿时伸手握住他的脚踝,一只手都绰绰有余,他瘦的让人害怕。

从那天开始,药物反应开始纠郁言。白天嗜睡,晚上失眠,视觉变得模糊,时常耳鸣。手会不受控制的颤抖,有时连筷子也握不住,他到晕眩、恶心,使不上力气。

身体上的不适直接影响到情绪,郁言开始焦虑,变的很暴躁,有一次因为撕不开薯片的袋子,一气之下拿剪刀把买来的所有零食全戳了个。发完脾气后就开始哭,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他更加不安,听到程深手机响就亮出尖锐的獠牙,片刻不离的盘踞在他身边,仗着自己有病迫程深开免提让他听谈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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