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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方能说出话来:“你还记得之前在公司碰到的那位，今年已经85岁的老导演……乌有老先生么？”

“喔……”穆玄英眨了下眼，想起来了，“在公车上抓小偷的那位，活化石？”唐影望着他，皱起了眉:“他说，他想请你吃冰淇淋，就在对面楼下的哈达斯等你。”穆玄英走进店里，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位据说脾气很坏的老导演。按理说头银发的老爷爷坐在一众年轻人聚集的冰淇淋店里，应是十分惹眼。奈何乌有挑的是个墙角的偏僻座位，不仔细看还难找。

穆玄英走到桌前，摘下墨镜口罩，轻声道:“您好。”乌有一看见他，便笑成了朵花:“小穆是吧，你好啊，坐坐坐，想吃什么，我请你。”穆玄英摇了摇头，礼貌道:“您太客气了，应该我请您才对。”他心下不解，这位乌有导演为何对他的态度这么热情，上次见面时，分明彼此还是陌生人，现下却像是个对自己十分疼的长辈一般。

乌有目光闪烁了数下:“年轻人，你该不会是怕我个糟老头子，连个冰淇淋都请不起吧？”穆玄英低下头，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是我不好意思让您破费。”

“还跟我客气，干脆我替你点了吧，哎，麻烦你，”乌有招手叫过来个侍应生，手指点着菜单，“给他来个冰淇淋火锅。”他转向穆玄英:“这个可以吧？”哈达斯的火锅冰淇淋配的点心都甜得过了头，穆玄英陪陈月吃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想碰了，但此刻对上乌有热情的目光，又不好拂老人家的兴，只得道:“可以的。”

“啧啧啧，”乌有咂起舌，“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不喜，不喜直说啊，干嘛委屈自己。”穆玄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抿抿，对侍应生道:“麻烦你，给我一个草莓单球。”乌有立刻举手:“我也要一个，跟他一样的。”等侍应生一走，两人都沉默了，毕竟不悉，难免有些局促不安。

穆玄英注视着桌上着红小花的玻璃瓶，鼓起勇气，道出心中疑问:“乌导演，您为什么要请我吃冰淇淋？”啪！

乌有拍了下桌子:“叫什么乌导演，叫爷爷！”话音一落，两人都愣了。

乌有面一红，眼光闪躲:“那个……我都这把年纪了，你喊声爷爷，也不过分吧。”小勺子在草莓球上铲下一条，破坏了它的浑圆形状。

穆玄英放下勺子，坐正了身，小声道:“您说的对。”

“更何况……”乌有嘴嗫喏几下，声音弱了下去，一点看不出当初训唐影的气势。他接下来的话不吝一记重弹，“更何况，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

“……啊？”穆玄英睁大了眼，还真是一个料想不到的答案。

***“喂，你跑哪去了？下午还有个活动呢。”柳公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莫雨目不斜视，专心开车:“活动改期了。”

“改期？我怎么没接到通知。”柳公子声音拔高，不道。

“我让对方改期了，”莫雨干脆地说，“就这样，我有事，回头再说。”说罢，他不理会柳公子喂喂的抗议，秒挂电话。

耳机里再度响起导航干巴巴的语音提示:前方大约500米，向右转，进入西园路，距离目标还有55公里。

还远……

莫雨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牛皮纸袋，面无表情。

他昨晚一夜没睡，人却清醒得可怕，仿佛脑子被泡在冰镇薄荷水里，冰凉得侵骨。

虽然一万个不想谢不灭烟，莫雨还是为认识这个信息触角四通八达的家伙到庆幸。在他提出调查要求之后不到半小时，一个地址定位便送达了他的手机。

莫雨忽然要找那两个人的用意为何，对此不灭烟自是八卦心蓬，奈何旁敲侧击了半天，也没从莫雨嘴里敲出点什么来，只得另寻探究渠道。

车越朝目的地开，路面越是狭窄，渐渐的，属于都市的高楼大厦消失了，四下遍布七扭八拐的小堂。莫雨不得不放慢车速，他有些后悔没选辆轻便的小车开过来，现在开的车型在这种小道上需得十足小心，虽说他车技不错，也开得很是憋屈。

不知道第多少次停下车给慢悠悠晃的行人让路后，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消失，忍不住想连按喇叭。然而每一次烦躁升起，只要视线一扫身侧的牛皮纸袋，戾气莫名地就能消下去不少。

莫雨踩下刹车，面沉如水地看着车前头不远处，一条秃尾巴的黄土狗用后蹄挠了半天耳朵，最后一颠一颠，撒地跑向主人。

就在他都想把车随便往路边一停，索步行走过去时，导航提示:目的地已到达，谢谢，下次再会。

莫雨眸光一转，看向左边。

四合院的大门红漆斑驳，檐角挂着一个竹篾子绣眼鸟笼，里头有只画眉正在振翅高鸣，白飞眉下是黑豆似的圆眼珠。

莫雨手指捏住那个牛皮纸袋，想了一想，又松开了。

他空手下了车，走上两级台阶，到了四合院门前，试探地一推，“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过眼处先是两大盆开得烂漫的白蝴蝶姜，清新的芳香了一鼻子。十来个绣眼鸟笼挂在屋檐下和院中石榴树的树干上，耳边是燕雀吱喳和翅膀扑棱。

莫雨朝前走了几步，停下了。

前方有个银发老人背对他，佝偻着，嘴里发出呿呿的声音，正在逗一只凤头白鹦鹉。

莫雨默不作声地看着，眉头微微蹙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