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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卒然间窥见了内心。

他收回目光，穿上靴子，用力带，系得紧紧。

一开帘子，入目处是面对镜子坐得笔直的穆玄英。化妆师托起他下巴，在给他描妆。

莫雨走过去，靠在一旁看。

负责他的化妆师要他坐下来，他小声道，再等等。

他还是第一次看穆玄英化妆现场，自是好奇，想多看一会儿。

穆玄英闭着眼，任刷扫过眼皮。

再睁开眼时，他看到莫雨在旁边，见他睁眼，对他笑，“哇，眼睛变大了。”眼线修饰了眼眶，黑山白水清亮分明的一双杏仁眼瞪向莫雨:“你还不去化。”

“马上就去。”他嘴上说着，仍赖着不走。

穆玄英正要说他，被化妆师一捏下巴，“眼睛往下看，别动。”莫雨盯着停留在穆玄英下巴上的手，扫了化妆师一眼。

化妆师动作利，很快打好修容粉，只差一个妆未化。

她对着穆玄英的瞅了瞅:“你嘴有点干啊。”她旋开一管润膏，给穆玄英涂上，刚扣回盖子，便被旁边窥伺的莫雨一把走:“我嘴也干了，借我用用。”化妆师不明所以地瞥他一眼，转回头，选了只釉在穆玄英上轻扫几下，再用手指抹开。

莫雨眼见她指腹在穆玄英的瓣上抹来抹去，手头一使劲，差点把润膏掰断。

穆玄英化完了，对镜子看了看，抬眼问莫雨:“怎么样？”化妆师抢在莫雨前面说:“好看，绝对好看！”穆玄英耸起一边眉:“觉有点怪……”化妆师解释道:“给你化的妆容是有一点偏女化，柔和、秀丽。可你是来拍恋真人秀的宣传照，当然越甜越好了，不然要化成大胡子硬汉吗？”

“可以啊！”穆玄英一脸期待地说，“你能帮我改……”

“不能，”莫雨替化妆师回绝，“别难为人家。”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穆玄英冲化妆师笑笑:“随便说的，不用改了，谢谢你啊。”等莫雨坐下来，轮到穆玄英趴在旁边看了。

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也是想跟莫雨捣个。

他故意一惊一乍:“哎呀，眉歪了，哎呀，又歪了。”莫雨没说他，化妆师先瞪他了:“你再说，我真画歪了。”一被说，他立刻老实了，对莫雨道:“没歪，姐姐给你画得很好看。”穆玄英想想，再不甘心地加上一句:“而且很帅，一点都不奇怪。”莫雨原本就长得山高鼻梁，轮廓俊朗眼瞳深邃。化妆师有意将他的优点放大，英气陡增，更显刚。

到时，莫雨先涂了那管润膏，有股清淡的茶香。

将润膏还给穆玄英的化妆师前，他留心记下了牌子。

他假装不经意地瞄了眼穆玄英红润的嘴，心想，那上面应该也有同样的清茶味，若能验证一番就好了。

滋润度不错，味道也好闻，回头多买几管，可以一起用。

或者先涂在穆玄英嘴上，自己凑过去亲一下便是，效果一样好。……停，到此为止，再往下想，就又要不像话了。莫雨眸光一转，发现穆玄英眼正盯着他瞧。

“看什么？”穆玄英扬扬下巴:“你领带歪了。”莫雨不用看也晓得是真歪了，穆玄英又不是他，不会拿这个由头说谎来趁机接近。

他低头整理了下，再抬头，看到穆玄英对着镜子皱眉又撇。

莫雨明白他还在顾忌脸上的妆容过分秀气了，心中好笑。

“不要纠结了，”莫雨干脆地告诉他，“很美，很漂亮。”穆玄英回头看他，脸“你肯定又在骗我其实是想嘲笑我对吧我已机智地看穿”。

“真的，”莫雨头一低，笑了起来，“幸好我长得帅，不然就配不上了。”莫雨来之前，不灭烟曾对他致以真诚祝福:恭喜你，能光明正大搂搂抱抱吃穆玄英豆腐了！

事实并没吃上豆腐，聚光灯下一群人围着，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哪有想歪的机会。何况第一次的宣传照表现的是两个人刚刚认识，还不悉，隔着一点距离相互试探，肢体接触几乎没有。

唯一一次稍许越界的，是摄影师提出了个姿势，让莫雨背靠着墙壁，穆玄英站在他面前，伸手去勾他的领带。

“你捏住他领带，眼不要看他的脸，看他衬衫上第二颗纽扣。至于你，”摄影师转向莫雨，“你想看哪就看哪。”穆玄英眉一蹙，又松开，小声对莫雨说:“站好，别动。”莫雨背贴着青砖背景的墙，相比穆玄英，他的站姿轻轻松松。

他脚边一丛被白篱笆围住的紫鸢尾花，上方右侧一盏欧式壁灯攀援伸展，似一朵发光的玉兰花从墙里开出来。

穆玄英手探向他口，起领带，捏住了，手指往下滑，快到底时再抓住，只挨上一点边。

莫雨出声提醒他:“再往上点，都快拿掉了。”穆玄英眼盯着他的纽扣，闻言往上拿了些，轻声抱怨:“太滑了，抓不住。”

“那你多用点力，”莫雨视线落在他紧绷的脸上，“哎，放松，别紧张。”穆玄英抓紧了他领带:“我没紧张。”莫雨懂得他在嘴硬，也不拆穿，继续提示:“抓住了？再用点力，把我往你那边拉。”要不是被叮嘱了不能看莫雨的脸，穆玄英就抬头了:“拉过来干嘛。”

“拉过去，才能显示出你是在勾引我啊。”莫雨话一说完，就见穆玄英人僵住了，红霞自面颊泛至耳际，像是被扑多了胭脂，有红似白。

领带软滑的布料被他攥出皱痕，他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