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新宠物小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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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呀盼呀的,终于到了六月,学校放假了!空气中四处瓢散着樱桃成的香味。

所有的男孩和一小部分的女孩,都喜在这时候赤脚走路。这真是个乐的季节,许多刺的活动都是男孩子的。我们着身体游泳或打水仗,或是在荷花旁扔石头,听那“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女孩可就不同了,游泳要穿泳衣,只能站在一旁看我们玩“官兵捉强盗”和“红绿灯”的游戏。我真庆幸自己是个男孩。

除了在花园的工作之外,我有很多空间、时间和宠物们在一起。例如:看着土拔鼠细嚼马草,喂那四只一岁大的臭鼬鼠吃面包、喝牛,并试着帮那只乌鸦诗人收藏偷来的耀眼物品——明晃晃的钥匙。当然,最令人愉快的时光,莫过于和我的小浣熊在一起了,我为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小淘气”。

心理学家可能会说,我养宠物是为了填补家庭的缺憾。我拥有一个可的、有教养的、情深厚的家,只不过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常年累月出外作商业旅行,哥哥赫胥正在法国作战,姐姐希欧和杰西卡也离开家,去过她们的成人生活。但是,在母亲去世之后,她们还是很照顾我,杰西卡还为了我,延误了她的生活和婚姻。

现在,希欧已经找到了美的归宿,她和丈夫——一个年轻的造纸厂主,住在明尼苏达州;而语言学家兼诗人的杰西卡,正在芝加哥大学做研究工作。至于每天都住在这所有十个房间的大房子的人,是个十一岁的小男孩——我。

有一个关于神学方面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大家都说,上帝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而且充慈悲的;既然如此,它为什么还会允许世界上有这么多苦难?它怎么可以在我母亲只有四十七岁的时候,就带走了她呢?

我家隔壁有个卫理教会,我曾经问过教会里的牧师这问题。不过他的答案并不能让我意。母亲不能看到我养的宠物,尤其是小淘气,是我觉得上帝最不公平的地方。

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以身为一个生物学家和母亲为荣,她会乐于仔细地研究它们,同时也可以为我解决一些养宠物的难题。例如我的乌鸦和臭鼬鼠最近惹的麻烦事,都和卫理教会有关。

乌鸦住在教堂的钟楼上,不论教区居民在教堂举行聚会、婚礼或丧礼,它都会高喊它唯一的一句话:“真好笑!真好笑!”因此惹火了教会人士,想要驱逐它,甚至想杀它。

而无辜的臭鼬鼠,在最近一个星期下午所惹的麻烦,就复杂多了。这几只小可在早时,曾经挖了一个,当成睡觉的地方。但现在它们已经一岁大了,不再到那里去了。

它们个个都有俊俏的、彩光鲜的外貌——一只身上是宽条纹,一只是细条纹,一只是短条纹,另一只全身黑皮中,只有一颗白星在头上。它们都有着很好的教养,不曾挨打或受待,也不曾让邻居闻到臭味。

但在六月的一个下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当时欧瑟可能正在打瞌睡,一只路的狗隔着铁丝网,对着臭鼬鼠大声吼叫,它们的反应可想而知。

教堂里正在举行星期的聚会,而臭鼬鼠的笼子距离教堂不过七十英尺远而已。由于天气暖和,唱诗班的阁楼窗户是开着的,当臭鼬鼠的气味传到教堂时,台上的牧师史无前例缩短了他的布道时间。

第二天清晨,教会代表到家里来向父亲提出抗议,主要是为了乌鸦和臭鼬鼠。面对这两项责备,我知道我必须有所行动。喂完臭鼬鼠最后一餐的牛和面包后,我把它们放在两个篮子里,带到维渥斯森林去,那里有好多个可以安置它们。卫理教会的人很高兴摆了臭鼬鼠,因此决定暂缓对乌鸦的驱逐行动。

目前,小淘气是住在我家那个高地五英尺高的红橡树树里。初生的浣熊在前两个月,最好住在它们的窝里,因此,除了喂食,我只看看它,而不打扰它。它很快就学会了从茶杯里喝温牛,不必我再用麦草喂它了,真是一大进步。

欧瑟是它的守护神,整天守在红橡树下,甚至晚上也在那儿睡觉。六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欧瑟和我都注意到,树上发出了“吱、吱!”的声音。我们看到一张黑黑的脸,有对闪烁晶莹的眼睛,正好奇地从口向外张望。

不一会儿,小淘气转过身,尾巴朝下,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动作好像一只熊。小浣熊的手脚各有五个可以伸缩自如的爪子,从树上往下爬的动作很慢。小浣熊的尾巴朝下,头却不时回过来,看自己离地还有多远。

欧瑟一副提心吊胆的神情,它叫了几声,还抬起头来,看看我的反应。我告诉它别担心,静静地等着看就是了。

小淘气一定对我家后院仔细观察过,因为它一到达地面,马上就跑到那个有鲤鱼的小池塘边。这个四周浅、中央深的池塘,很适合小淘气。它毫不迟疑地爬进池塘里游泳,用它的爪子去觉水里的每一样东西。不久,它的注意力被一些发亮的小鱼所引。只见它手脚不太协调地捉起鱼来,鱼儿为了逃避被捉的命运,时而拍打水花,时而紧张地跃出水面。

当小淘气有规律地游动,而且试着捕捉水里的鱼儿时,我非常惊讶;没想到它的年纪这么小,而且在没有母亲的教导之下,居然能正确地运用捉鱼的技巧。我猜想它可能遗传了祖先的智慧吧!不一会儿,这个猜测,在它捉到那条四英寸大的鲤鱼时,得到证明。虽然,我认为鲤应该是很干净的,可是小淘气却抓着鱼,在水里前后拍了几分钟,才把鱼带上岸来,开始享受它的大餐——一顿自己生平第一次捕获的快乐大餐。

意足地用过大餐,而且确定自己能随心所捉鱼之后,小淘气开始在后院悠闲地参观,有时用鼻子闻闻,有时用身体去觉。院子里充了各种动物的气味,有猫、狗、土拔鼠,以及最近才被送走的臭鼬鼠等等。草地上还有蟋蟀和乌鸦,那乌鸦突然飞过的黑影,吓得小淘气直发抖,就好像野鼠见了老鹰一般。

如果小淘气太靠近我们的屋子,欧瑟就会轻轻地把它推回树旁去。小淘气经过十五分钟的试探之后,温和地接受了这个警告。它终于知道了自己所拥有的活动范围,于是这个小帝王只好回到自己的城堡——树上。它爬树的速度显然比下来时快多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口。

我到阁楼上,拿出小时候坐过的那张高脚餐椅。我决定,小淘气如果够干净,总有一天,我会让它和我们一同坐在餐桌旁吃饭的。

第二天早上,利用父亲正在煎蛋、烤吐司和煮咖啡的时间,我把小淘气带进餐厅,让它坐在我旁边。我在它的盘子上,放了一个厚陶碗,里面盛了温牛

小淘气站了起来,双手捧着碗,一下子就喝光牛了。它好像很喜这种新的进食方式,不断地发出“吱、吱!”的声音,表示意。小淘气除了洒出一点点牛之外,它的表现实在比一般小孩子来得好。用完早餐之后,父亲很高兴地答应让它和我们一起用餐,不很亲切地摸它呢!

三“人”共餐成了我们的常生活,在我给小淘气一块糖之前,一切都过得很顺利。这时候正是战时,物质、食物都很缺乏,我们最充裕的只有糖。因为我和父亲都不烘烤小点心,所以分配到的糖一直有,偶尔能在咖啡里加入一两块糖。当我给小淘气第一块糖时,觉得那算是一个疼它的表示。

小淘气先摸摸糖,用鼻子闻了闻,再开始它一贯的清洗动作,拿到碗里前后摇晃几下。过了几分钟,糖就全部溶化了。我保证,这辈子从来没看过小浣熊会有那种惊讶的表情。起初它以为糖沉下去了,在碗里捞了好半天,什么也没有,后来它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确定两手都是空的,方才罢休。最后,它抬起头来看着我,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好像在说:“谁偷了我的糖?”我一面大笑,一面给它第二决糖。这回小淘气检查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把它放进碗里去洗。它的两眼出机灵的眼神,很快地将糖捞起来放进嘴里,大声地吃起来。上了这一课,使小淘气终生受用无穷,因为从此以后它再也不洗糖了。

它的聪明也带给我们一些困扰,它一看到摆在餐桌中央的糖罐子,就忘了我曾经约束它要坐在餐椅上,而忍不住爬上餐桌,掀开盖子拿一块糖吃。从那天开始,我们为了避免小淘气再爬上餐桌,只好把糖罐放在柜子里。

另有一门课,它也学得很快,那就是推开后纱门。我一直不打算修理或更换这个门扣和松掉的弹簧,是因为我的猫咪们喜自己打开门走进屋内或是推开门走出去。小淘气看过猫咪们几次的表演后,显然已经领悟了用爪钩住纱门再推开的诀窍了。它非常神气地表演给猫咪看,那神情好像它是猫咪当中,最年长也最聪明的一只。

好几天夜里,我惊喜地听到,小淘气跑到我的枕边吱吱叫,还不断地用它的小手在我脸上摩挲。我的浣熊宝宝是从它的树爬下来,推开后纱门,在黑暗中找到我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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