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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他有用心背，他是真的想记住这些。」忍嘲地笑笑，「就像律师钻研法律条文，目的不过是想找出法律的漏，然后利用这些漏来帮他们捞钱。」。

龙介皱眉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要求奴隶要按这些规则行事，他在按你的指挥转，有什么不对?」。

忍简单地道:「他只想避免挨打，少吃点苦头，并不是真正的驯服。」他若有所思地道:「也许还想保持体力和力，搞点小动作。这比直接反抗更麻烦。」。

龙介瞠目道:「你这个主人还真是难侍候，他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了，你还是觉得不对。」。

忍耐心地道:「我要的是身心的绝对服从，而他现在只是演戏，好像演员在努力背诵台词。你若是这样就把他带出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

他凝视着那张脸，手指沿着屏幕在空中勾画出那张脸的轮廓，似笑非笑地道:「知道反抗不了，知道外部的规则不再起作用，他开始努力接受现实，希望找到新规则并且学会适应，然后伺机而动。他以为在演出《角斗士》的现实版，强者在任何规则中都能成为强者，就像他既能做个好学生，也能做个好商人。可惜他不久就会知道，本没有所谓的规则，没有任何他可以利用的东西。」。

屏幕上的那张面容十分平静，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羞疲倦，看不出任何波澜。

长长的睫柔顺地低垂着，不时轻轻颤动……

然而，这和奴隶被打破时呈现出的发自内心的平和安宁不同，就像冰封的河，平静的伪装下有在涌动……

「你骗不了我。」忍对着屏幕，用口形无声地说出这句话……

第十章:再见清孝(02)。

听到推门的声音，羽便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忍，仍然保持着展示模式，神情谦卑……

忍冷淡地略一颔首，他便温顺地爬过来，在忍的足尖轻轻吻了一下，双手背后地跪好……

「谢谢主人。」就连声音的恭谦都让人无可挑剔……

真是完美……的面具……

忍在心中冷笑，坐到扶手椅上:「这两天你表现不错。」。

「谢谢主人。」。

「抬起头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和你的眼睛。」。

他顺从地抬起头来，尖尖的下巴被忍的两手指托起，沉默而安静。

以前这种直接的身体接触，总会引起他一阵厌恶的退缩或颤抖，但现在已不再有类似的闪避动作，像一只柔软的刚出壳的小鸟，静静地栖息在忍的指头上。

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忍，冷静而淡然，像黑夜中的大海，深邃得望不到底……

柔软的坚强。

伪装的劣势。

服从下的对抗……

这种柔软让他可以接受很多东西，像一堵音的墙，将一切凌辱和伤害全部当作噪声纳，然后，静默如故……

比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更让人郁闷的，是使不上力……

忍习惯于将尖锐的言辞和鞭子化为锋刃，凌厉地切开对方的血，斩断看似强悍实则脆弱的肋骨，直刺入对方内心深处，尽情捣碎、玩，然而现在遇到的却是一匹柔软的丝绸，不抵抗，不阻拦，只是一层又一层地将刀刃密密包裹。

刀锋虽利，却又如何斩断?。

忍的指尖缓缓滑过羽的面庞，该怎样才能划开这层面具，出下面真实的血?。

「从今天开始，浅见羽这个人已经死了。在我把你正式移给我的委托人之前，你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奴隶就是你唯一的称呼和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