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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称得上耐心地应付了大半天繁琐的调查，下午回到病房里的时候都在犯困，黑眼圈一个比一个严重。

“要不先睡会？”肖暑问。

付秋野脸:“还是先去看看宝宝们吧。”肖暑怕影响到他的伤，坚持让他在房间里午休了一个小时，快傍晚的时候才重新开车出发去军区。付秋野在车上一直在看监控，出发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肖暑皱眉看了一眼:“不会又叫我们回去调查吧？”付秋野低头去看屏幕上的名字，一时间没有说话。

手机一直在响，付秋野不说话，也没有接，响到快要断掉的时候，他按了接通键，“喂”了一声。

肖暑透过后视镜时不时望向他。

电话里的人声音很低，听不清楚什么。付秋野也很少说话，只是间断地应和着，没多久似乎便谈完了，那边先挂了电话。

肖暑问:“怎么了？”付秋野表情看起来正常，声音也很平静，捏着手机的手却是紧的，道:“付家的葬礼，刚才大哥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不去。”肖暑愣了一下，想起来那天在楼道里付秋明的确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又看了一眼边上的付秋野，笑了笑，温声问:“你想不想去？”付秋野沉默了一会，也跟着笑了一声，有些无奈，情绪复杂地说:“去吧，听说是准备跟我妈妈埋在一起，我想去看看。”肖暑便道:“好，我陪你去。”※※※※※※※※※※※※※※※※※※※※倒计时啦第134章谢谢电话通知来的第二天，付秋野和肖暑便收到了正式的函，拿一个黑的信封装着，用白的字写了时间和地址，匆匆忙忙地，就定在了这周的周五。

周五，付秋野生的前一天，也是他母亲忌的前一天。

他不知道为什么付秋明要把葬礼定在这个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以这么低调的形式，但多少能够猜到一点——也许付文庚早就在很多年前便写好了遗书，在心跳停止的那一刹那，律师已经将遗嘱公之于众，尽职尽责地监督着付家做最后的布置。

肖暑和付秋野还在期，不敢大张旗鼓地离开特管局，参加也参加得非常低调，两人都只穿了黑正装、手捧一束白的雏菊，甚至没有叫司机，自己悄悄地开车去了付家的墓园。

墓园的地点有些偏，环境却很好，依山傍水，远远地便能看到清澈的、没有污染的大湖，倒映着四周青翠的山峰，到处都是浑然一体的绿，每一口进肺里的空气都透出来惬意。在靠近j市这样国际化大都市的地方，难得能找到这么一块安静的地方。

更难得的是今天的天气也非常好，晴空万里，光毫不吝啬地洒了整片土地，十几度的天气，两人从下车点往墓园走，每走多久便出了一层薄汗，打了彼此柔软热的手心。肖暑想把手出来，付秋野牢牢地握着他不肯放手，低声道:“让我牵一会。”肖暑偏过头去看他，人英俊的侧脸被光照得发亮，微微垂着的眼睛看起来很平静。他拉起付秋野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牢牢地跟他十指相扣。

“来过这里吗？”肖暑问。

付秋野摇头:“一次也没有。”肖暑有些惊讶，野哥冲他笑了一下，抬起头，眯眼望了望靠近湖边的墓园:“小时候，每逢妈妈的忌，他都会带上大哥二哥和三姐来这边祭祀，唯独只把我留给管家，让管家给我过生，告诉我他们要去做别的事情，我跟管家哭闹，管家便骗我说，他们是去准备我的生礼物。”肖暑靠近他，贴着他的肩膀。付秋野语气平淡，像是在聊今的天气:“那些礼物其实都是管家买来哄我的，生和忌，我一直到懂事之后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在那之后就再没有闹着要家里人给我过生了。”付秋野转过头，“有一年，我提出来想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妈妈，他面沉下来，冷声回答我说，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肖暑温柔地捏着他的指腹:“以后每年除了我，还有我们爸妈、还有两个小家伙，一起陪你过生。”付秋野弯起眼睛，光照亮了他偏深邃的眼窝，把那双瞳孔照得如同少年人一般清澈明朗。他怀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肖暑，温声道:“要一直过到一百岁。”肖暑笑:“真到了一百岁，恐怕还有小家伙的小家伙，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屋子跑，绕着你大声叫爷爷、曾爷爷，找你要红包。”付秋野伸手把他脸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不要那些小家伙，就我们两个人，慢地散散步、做个长寿面，边看电视边拿假牙慢慢地吃……”肖暑低头直笑，望着付秋野的脸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上面是皱纹的模样，付秋野也笑，松了手，直接搂住了他的。

肖暑挪开了他的手臂:“低调些，好歹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付秋野又搂，肖暑又挪，最后他重新牵起他的手。

皮鞋踩在青草上，一阵极轻的悉索声，两人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一直走到的墓园的入口。只有老管家站在门口的地方，眼睛通红，看上去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也是一身黑西装，见他们过来，克制地微微低头，道:“小少爷，肖先生。”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