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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如何能把这龌龊的想法亮于他的眼前，因在天劫中念及那一夜的荒唐，才成了女身。

这羞于启齿的事情，如何宣之于口。

看到桓月惊愕的样子，南离踉踉跄跄地逃了。

身后桓月的呼喊，让南肝肠寸断，泪水溅了一路的碧草。

杂花生树，群莺飞。

天，已经过了。

***南离一路上都在喃喃着，承载的往事太多，件件焚烧着五内，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如今的弃甲而逃，那个人，曾经有多温暖，多火热，如今看来自己就有多可笑，多可悲。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片清雅的竹林，南看着这一片云遮雾绕的绿，全身终于放松下来，变成狐狸的样子蜷卧在几支翠竹下，比起那女身，似乎南更愿意选择变成狐狸。

风吹竹叶，初夏鸣蝉，南全身的疼痛还未消散，闭着眼睛想，或许等复原，要数百年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人走近，南抬头眨了眨眼睛。

此时它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若是被人捉去开膛破肚，也只能束手就擒。

“看，那里有只狐狸，还是红的。”一个小女孩松开大人牵着她的手，径直往这边走了过来。

蹲下身，黑黑的眼睛对上南的视线。

南一瞬间想起了桓月，也是这样黑黑的眼睛。

小女孩抱起它，轻轻抚着它的头顶，南舒服得眯起了眼。

“我们带回去养，可以吗？”小女孩征求着大人的意见。

“听芹，这是火狐，是妖界的，你确定要带回冥界养？”一旁的大人笑道，是个很好听的女声。

“嗯，它看上去像受伤了，我要照顾它，让它好起来。”小女孩的声音很动听。

南看着小女孩，了她的手心，钻进她的怀里，任她一脚深一脚浅抱着自己去了冥界。

***两百年岁月荏苒，南像是失去了自我，又似找到了自我，每和普通的狐狸一样，吃，睡，溜弯，更多的时候，是被小女孩抱在手里抚摸着，天劫的修养早就复原，但却一直不以人形面，看着小女孩一点一点长成少女，成了冥界小司书，南一直是姬司书抱在怀里的小狐狸。

姬听芹对自己很好，或许一直这样也不错。

直到，那一，小司书姬听芹抱着它到了云书馆。

“听芹，说了不要老是抱着这只妖界来的狐狸，让别人看到怎么解释？”掌书大人的声音依然很好听。

姬听芹低头摸了摸南背上的，有些委屈:“我一直都是把它放在屋子里，今天看天气好才抱它出来透气。”掌书大人叹了口气:“也罢，今天叫你来，是因为妖界有异动，我们掌书处要去了解收集战况，编入《浮生录》。”南离抖了抖耳朵。

掌书大人娓娓道来:“据说，妖界蛇族东方甯祀本是一条巨蟒，三百年前联合魔界起兵，被妖界镇逃入魔界，如今他在魔界修成了一只巨蚺，本来从蟒到蚺，需要修炼一千年的时间，却被他在短短三百年修成。”掌书的声音有些惊叹:“可想而知，他在魔界食了多少气，魔界对他相助有多少。”姬听芹在一旁听着，一语不发，似在等掌书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