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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消失在转弯处，桑野冷笑一声。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停车场拦闸了。

桑野疯狂摁着喇叭，值班室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给他开门的。

后边林烝慢悠悠晃过来，慢腾腾挂了打给停车场管理人员的电话，桑野趴车窗边回头瞪他:“你无不无！”林烝笑了下，出白牙，掐着他下巴往他嘴上亲了一口。

桑野撇过头去:“我呸！”林烝低声笑起来:“早上的花也没要？他们都投诉我了。”桑野白了他一眼，干脆把车又倒回去，从车里出来把钥匙扔还给他，靠在车头自己也点了烟。

嘉南这边除了商务大厦就是市政厅，这时候早过了下班时间，回家的回家，加班的加班，地上停车场也没什么人，夜漫过来。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这么殷勤恭候着爸爸呢？”桑野不再和林烝好脾气，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林烝晃晃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汽车定位软件，桑野心里还怀着一点林烝在等着他来的隐秘骄矜，这会儿被他铲得支离破碎。

“我看我车被你开出来了，就来瞧瞧，”林烝说话的时候可轻巧了，他还笑，“你不会以为我在这儿等了你一天吧？”桑野要被他气死了:“行，你行！我会把你的车偷了吗！”他往帕加尼上闷声踹了一脚:“砸坏你多少钱啊？我赔辆新的送你！”林烝笑坏了，上前来牵他的手:“赔吧，偿。”

“去你妈的偿！”桑野往他手上拍了下。

他情绪不太对，林烝立时收了笑:“怎么了？”桑野拧着眉头没做声，最近糟心事儿太多了，他不痛快。

林烝没多问，情人从不多问话，只互相抚，他亲了亲桑野的脸颊。

桑野挟烟的手指着他:“你要再摁着我你试试，我让你老城区的那块地都拿不到。”林烝笑说:“这么凶啊？”

“那可不是么，”桑野在短暂的时间里快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重新把笑容挂起来营业，“到时候你求我都不管用。”林烝近距离看着他，觉得好笑:“你要怎么抢我的地？砸钱？”

“那可不是么，除了钱我一无所有，”桑野包地笑，“有了钱我无所不有。”林烝从这话里品出点不同寻常的孤寂，或许因为他们太相似，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林烝可以肯定桑野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不愉快的事情，并且这样的事情还不仅仅是因为他。

如果桑野真的记恨昨天晚上那档子事情，早开车把他撞了，还能被拦一拦就真的不走？

桑野完了一烟，情绪好了不少，他准备回家再喝点小酒，结束一天的行程投入的怀抱。

拉开阿斯顿马丁的车门，刚要说声:“我走了。”林烝把手搭在他车门上，又把门给关上。

“真想打架呢吗弟弟！”桑野火气烧起来，又被林烝的亲吻给浇凉了。

桑野挣了两下没挣动，又因为林烝吻技还行，他也享受，这就莫名其妙地算了。

吻得温柔，有些腻人。

他和林烝之间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契合，这也是桑野相处两三次就喜他的原因。

林烝不多话，不多问也似乎不多想。

公事私事一分，商场上没个真心话，私事上还和谐。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变扭。

一时半会儿还没明白变扭在哪。

亲完了桑野推开他一抹嘴，瞟了眼林烝笑说:“宝贝，你这空窗空久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找几个少爷先解决一下啊？”

“不用，”林烝又点了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是个专一的情人。”桑野笑出来:“谁和你是情人？”林烝点了点他的嘴:“你。”

“我能单方面解除关系不能？”桑野开玩笑道，“不想要你了，嫌弃。”林烝说:“不能。”

“凭什么啊，一点都不民主。”林烝微微眯着眼睛看他:“我不能任你挑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靠，弟弟，”桑野笑起来，“你是不是还得等你觉得不想要我了才能放我走？你看上我哪一点了你说，我尽早改。”

“重新投胎吧，”林烝低声笑说，“不然没机会。”桑野笑得肩膀发颤，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角:“宝贝儿你今天还乖，话说得真合我意。”林烝点点烟灰，淡声说:“怎么就了？”

“啧，我说就，你怎么又不上道了呢？学乖一点啊心肝儿，”桑野拍拍他，“爸爸走了，夜里记得想我。”林烝低声哧了声:“你住市中心那个小区？几楼？”桑野知道这是他汽车定位的功劳，笑说:“问这个做什么，你要来爬？”

“唔……”林烝口里带着烟草味，轻轻地啄了他一口，“晚安吻。”桑野懒理得他，挥挥手开车走了。

32层楼高，屋里黢黑，他把所有的灯都开了，房间里充斥着亮光，还是空。

桑野又起身把它们一一关上，只留了头一盏。

淋浴的时候摸了摸嘴，兀自笑起来，这也是个情场老手了，不急不躁的。

真让人心恨又心。

擦了擦头发走出来的时候桑野照例甩了甩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他脑子里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