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沙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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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景染上一层豔丽的靛紫，成为绚烂夜幕的一部分。

走路要一段时间，开车却一下子就到了。车子停在家门口，我向下阿姨道谢，但阿姨坚持要送我进去。虽然姊姊们不在，还是做个听话的乖孩子吧。

按了两下门铃，有点急切的脚步声渐渐近，出来应门的是还穿着白衬衫搭有些突兀的黑裙、妆也还没卸掉的妈妈。

「小沙织──！」赶紧将正要口而出的「我回来了」收回肚子里，我才不致于因为妈妈的拥抱而被自己的话噎死。

看到只因为女儿稍微晚归就慌张成这样的妈妈，阿姨不晓得会做何想呢。

下阿姨以轻咳提醒我们，然后替我编了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藉口。在玲子家做功课做到忘记时间这种事情，也许终有一天会发生吧。

信以为真的妈妈又抱紧了深深受到罪恶的我。算了，总比她在别人面前摸我部要好得多。

我们和下阿姨道别，这时候爸爸的声音从餐厅传来:「裕美子，洗澡水！」明明平常都是妈妈反过来骂拖拖拉拉的爸爸，或许是因为送我回家的下阿姨在门口，才故意装成很有威严的模样吧。儘管声音不是那幺有自信。

妈妈也对房子里回以平常几乎听不到的甜声音，成为和气又能干的家庭主妇了。不过，我大概能猜想到等阿姨离开后，妈妈会怎幺教训爸爸。

「裕美子？」再度向下阿姨低头道谢时，阿姨宛如覆颂单字般重覆一遍妈妈的名字。

「是？」

「花梨女高的裕美子？」

「是……？」

「被叫去生活辅导室四十五次的那个裕美子？」

「呃，是的……？」下阿姨怎幺会知道这幺多关于妈妈的事情？我和妈妈彼此换了莫名其妙的表情，看来连妈妈也不晓得原因。

这幺说来，我只知道佐川家已逝的双亲和我们家的，毕竟小时候两家就住在隔壁，所以不管是我到玲子家，还是玲子来我们家玩都是稀鬆平常的事。这段热络的关係直到玲子搬家以后便宣告中断。偶尔向父母亲谈起我和玲子在学校重逢的事情，他们只是怀念地笑着，大概是因为只剩我和佐川家的孩子仍旧保持往来吧。

对于玲子有这幺一个惊人的阿姨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可是下阿姨却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过妈妈的名字了。

就在我活用不聪明的脑袋準备来场推理时──「呀啊！」身旁的妈妈发出短促的叫声，吓到了微微垂下头的我。

不知何时离开视线的下阿姨已经跑到妈妈前面，并且抱住脸通红的妈妈。

我好像太累了。

了有点疲倦的双眼、用全新的视线投向妈妈，结果还是一样。不对，比起刚才那让妈妈叫出来、突如其来的拥抱，这次还多了一只掐住妈妈股的手。

「您该不会是……弥生学姊！」咦？咦？难道是从掐股这个动作推论出来的吗？

下阿姨出让人受到一丝危险气息的冷豔微笑，又拍了拍妈妈的股。

「好久不见啦。刚才就想妳怎幺这幺眼，果然是给我四处惹麻烦的裕美子啊。」

「学姊怎幺会找到这……哎呀，您改姓了吗？」

「是改了。妳还不是嫁为人妇，还生了个这幺可的女儿。」

「哎呀，是生两个哦。」见到妈妈笑地比出「二」，下阿姨的表情稍微和缓了些。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裕美子，终于也安定下来了。」不知道为什幺，下阿姨说这句话的觉有点悲伤。

「学姊还是一直奉行单身主义吗？」

「是啊。反正有玲子可以照顾，一个人也轻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