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花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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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冬子的母亲用咖啡壶烧开了水，然后泡上茶。船津喝了一口，局促不安地站了起来:“那么，我告辞了。”冬子穿着浅兰的睡袍从上下来，船津见状背过脸去低下了头。

船津走后，冬子刚拿起信，她的母亲就问:“那人是谁？”

“是在贵志先生设计事务所工作的。”冬子努力装着不在乎的样子回答。母亲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出房间。室内只剩下冬子一人。冬子打开了了信封。里面用信纸包着二十张一万元的纸币，只有钱没有信。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没有说钱的事，只是说“如果有困难的话，请告诉我。”冬子并不期望贵志给她钱，可是他还是给送来了。简慢而周到，笨拙而机，正是贵志的为人。

20万元，对贵志来说也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数额，可是对现在的冬子来说却是十分宝贵的，冬子还不曾有过这么大的数字。

冬子忽然又担起心来，船津是否知道信封里装的是钱呢？他会怎么看我和贵志之间的关系？他是否知道我们是曾经同居的朋友？不管怎么说，船津确实有些幼稚，看起来象是一个诚实而有教养的青年，让这样的青年知道俩人的过去是痛苦的。

第二天早晨，院长来查病房。他看完护士拿出的病历说:“检查的结果，有轻度贫血。不过不影响，今天下午开始做手术。”

“手术需要多长时间呢？”

“加上麻醉或其他所需要的时间，也就两个小时吧。麻醉是全身麻醉，趁你睡觉的时候，手术就结束了。”

“…。”

“麻醉师是从大学请来的专业先生，一开始就能让你睡觉，不要紧的。”

“以后，痛…。”

“只是伤口稍微痛些，因为子不是部位，不会太痛。”说子不太，是不可思议的。也许在医学上是那样解释，冬子不太理解。

“手术从下午两点开始，在这之前请把xx剪掉。”院长毫无表情地对护士说。冬子听了脸羞红。

“象昨天说的那样，请不要吃中午饭。”院长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不会就这样死去吧。”冬子胆怯地跟母亲说。

“你，太紧张了。”一周以前接受卵巢脓肿治疗的邻女人也安她。

“可是，割子要比卵巢困难的。”

“哪一种手术都是一样的。”因为外行人，不太明白，冬子只想坏的方面。如果这样有个万一的话…贵志会急忙从欧洲回来吗？他会坐在我的枕边哭我吗？想到这里，冬子意识到自己死的时候没有人去告诉贵志…

还是只有母亲一条路…。

然而，如果跟母亲说的话，母亲一定会到不快，事实上从接受贵志信的时候起，母亲就有些不高兴了。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母亲一定会告诉贵志的，因为母亲知道贵志是我最喜的人。

正在冬子漫无边际地胡思想的时候，中午已过。冬子服了具有麻醉作用的睡眠剂，睡过去了。

当冬子醒来时，就象在雾之中。意识的恢复似乎耳朵要比眼睛快，远远地能听到频繁的呼叫声。

“冬子小姐”、“知道吗？”、“已经没事了”的声音，回在头的周围。冬子几次想睁开眼睛，但脸上象灌了铅一样沉重睁不开，全身觉，就好象不是自己的身子。确实是有人在呼喊，但分辨不清对方是谁。

突然，一阵凉飕飕的觉掠过额头，是谁碰的，还是放上了凉巾之类的东西。接着在很近的地方又发出了声音:“冬子。”没错，是母亲的声音。

“木之内小姐。”这似乎是年轻的护士的声音。

冬子又一次用力想睁开眼睛，可是依然是一片雾，不久，驱也驱不散，不断涌的雾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母亲的脸。护士的圆脸也看到了。

“醒过来了…手术已经完了。”

“喔…。”冬子想说话，但说不出声。

“已经不要紧了。痛吗？”冬子并不能确切地到哪个地方痛，只到浑身懒洋洋的，不久便又沉入昏睡之中。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室内天花板和枕边上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