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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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分手以后,冬子只是在商店开张那天,贵志送花给她时,两人见过面。因为是挤在很多的来宾当中,所以无暇细述,但二人的态度一如继往。贵志仍然是那么漫不经心,象建筑家似的不修边幅,只说了一句“坚持下去”冬子抑制着瞬间的恋念,冒出一句“谢谢”此后,虽然在电话里通过几次话,但总是贵志打来的。冬子一接话,贵志就会象口头语一样:“怎么样啊?”

“勉强对付。”

“是吗?那样就好。”然后说五、六分钟关于气候、新的工作等不着边际的话,便挂上了电话。最初冬子很想中止这种电话,但一听到贵志的声音,那种心情就烟消云散了,尽管通话都是些淡漠的事务问答。但仍使她到心安。电话差不多一月一次,可有的时候,冬子也会盼望贵志的电话。

就这样,近两年的岁月过去了。

现在,我给他打电话,就会破坏过去自己一直被动地接电话的状态,搅那种克制的、静谧的关系。可是,我打电话纯粹是为了治病,而且,虽说分手了,朋友关系却没变,我给他打个电话应当没有问题,想到这里,冬子拿起了话筒。过去曾经天天都打的号码,经过两年的岁月,从记忆的深处慢慢地醒过来。

只是给介绍个医院…冬子替自己找个理由,却忘记了那是与月经相联系的、不能对他人说的秘密。

虽然已过了正午,贵志仍在办公室。

“出什么事了?”因事出突然,贵志到吃惊,但讲话的声音并没有异样。

“以前曾去过的代代木医院,请再给介绍一下。”冬子极力用平静的口气说。

“你怎么啦?”

“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一点小病。”冬子从玻璃电话亭转眼注视着远处,表参道上挤了悠然散步的老人。

“很急吗?”

“不是那么急,可是…。”

“今天我要去大阪,后天回来,不晚吧。”

“没关系。”

“那么,等我两、三天。”贵志是个不喜啰嗦的人。听到这个答复冬子松了口气,但仍到有些惘怅。

“拜托了。”冬子走出电话亭,沿着表参道路边的树荫,步行返回了商店。

店里有两个顾客,一个好像是过路的,另一个是中山夫人。夫人几年来一直是冬子的顾客,她的家就在原宿附近,因此夫人经常来商店。夫人已年过了40,长长的脸,戴着帽子很适称。

“听说已经做好了。”

“对不起,刚才出去了。”冬子急忙从工作室里拿出夫人订做的帽子。这是一种用麦杆制的康康帽,帽顶呈四方形,平平的帽沿,内配着细碎的花环,时鬈庄重并透出华贵。

“果然不错。”夫人戴上帽子,前前后后照了一遍镜子“怎么样,太年轻了吧?”

“因为花很小,很适称好看。”

“这么说,比较合适喽。”夫人似乎领会过来,不断地点头称是。

“这下可好了,这帽子总算赶上了。”

“什么时间?”

“22下午吧!”夫人的丈夫是t大工学系的教授,9月末参加在京都召开的国际会议,夫人定做帽子是为了参加宴会。

“嗳,喝杯咖啡什么的?”夫人一边说一边把帽子放在柜台上,只要在这个时候来到帽店,夫人一定会邀请冬子去喝咖啡。夫人只有一个儿子,已经上了高中,自然是有闲暇的。而冬子却是相当忙的,有时候也不想出去,但无法拒绝顿客的邀请。

两人来到帽店前一个叫”含羞草”的茶馆,这里有五名服务员,全是年轻男人,夫人似乎很喜这儿。

“冬子小姐,您的脸有些不好看哇。”

“是吗?”冬子悄悄地把手捂在脸上。月经在两天前才完,部仍到懒散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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