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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淮明搞不清楚燕灰到底是因为长时间注视电子屏而泪,还是真的因为抑郁哭泣。

有《糖罐》的角构建经历,他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关于神疾病的知识,觉得燕灰的症状对的上,有的又不大符合。

至少在工作的时候他的情绪很好,在客厅沙发上听相声看节目时,遇到好玩有趣的段子,他也会表现出开怀。

他在网上用汤圆酒糟的号给读者回复评论,还不定时发几条微博。

有一条是给台上的多植物拍的照片,那是他难得一次出门,从花店带回来的几盆,有观音莲,唐印,和胖胖的淡橘叫不上名字的一朵。

网友回复:[大大,这个叫洛神!是吃胖了的仙女2333]酒糟汤圆:[是么圆滚滚的很可啊]图片上的多养在小小的盆子里,落的光芒洒开,燕灰还特意加了层滤镜,使整张图呈现出暖黄的调。

这样的细致,会是一个心理疾病的患者表现出态度?

撇开暗般的改变,燕灰和孟淮明在同一屋檐下,竟也相安无事。

这真是奇怪。

燕灰现在的习惯,与他们当初同居时有所偏差,部分又残余了下来。

孟淮明恍惚会有他们没有经历分手的错觉。

更多时候,他又要亲手击碎新的牢笼。

“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去见导演。”

“恩。”燕灰”啪“一声掰开外卖的一次筷子。

于是孟淮明下定决心要练一练厨艺,再不能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让燕灰连下碗面的地方都没有。

“一稿你完成了吗?”

“在电脑……”孟淮明停住:“抱歉,我现在发给你。”这是过去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孟淮明的办公电脑永远对燕灰开放。

而现在,燕灰用什么立场去擅动他的电脑?

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又微妙。

一个别人的情人和他的前男友同居共事,说出去都会叫人理不清逻辑。

结论却是有的。

——那就是:真是一对狗|男男。

孟淮明在邮箱里寻找燕灰的号码,继而陷入更大的窘境。

“那个……你现在的联系方式是?”问完他就后悔了,假使燕灰说出“就是原来的号码”的答案,他又该怎样去重新向他询问。

好在燕灰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许他真的更换了邮箱。只见他随手扯来张纸,唰唰写下联系方式,手机号微信qq邮箱,一应俱全,像是那种随时会走失的孩子老人,把有关信息面面俱到地展现。

邮件发送成功,燕灰直接网页阅读。

一稿只完成了个轮廓,他很快就看完,翻到底后就收起手机,拿遥控器换频道接着看电视。

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燕灰?”孟淮明试探。

这部剧已经拆得七零八落,孟淮明极力保存下了它的核心,但他怕燕灰看不见,不想看。

燕灰漫无目的地在电影分区里挑片,选中了部一度火遍大江南北的片子,戏子固执的要准不差毫厘的一辈子,却没有想到,一场梦醒了,一切都错位,一切才真实。

一辈子长的不可思议,也短到,只能一梦而已。

“改成这样也是意料之中。”他说。

孟淮明很不喜他这样的态度。

好像对本应该在意的东西都失去关注,倒是吻合了抑郁特质。

这状态和他重生前,也就是再过一年后的燕灰如此相似。

他不是丧气低落,而是顺着所有的事情发展下去,至于结果好坏与否,他本不想关注。

“耽改剧么,导演的方向就是这样。”

“同志片上映率太低,而且我也不觉得我这篇有多大的价值意义,这篇也不适合出电影。”

“不过本来就是缺钱卖的版权,改成什么样都不由我做主。”他调大了音量。

“所以孟编剧,改就好了,挂一个你来我往的名字,除了细节推敲,大方向怎么样,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

“不在乎。”

“什么叫做你不在乎?”孟淮明按住他的遥控器,身体遮住了屏幕,燕灰垂下眼,自然的松开手。

“不在乎就是无所谓。”遥控器自由落体掉下去,孟淮明也像被按了提高音量键:“你无所谓?我现在给你说话权,你就是编剧组的人,这是你的小说,你现在却说你无所谓?”

“你给我权力,我能决定把它拍成什么样子?”燕灰的尾调扬了上去。

“它本就不应该被拍出来,而我已经把它丢弃。”孟淮明抓住这一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心血,明明你比很多人都有权限。”

“权限?因为你吗孟淮明?”燕灰喉咙里滚出一声闷笑:“因为你给我的权限,一个写网文的有幸参与到制作组的权限?”

“对,它是我的小说,可我已经买卖了它,我合伙一群人把它贩出去,你现在让我救它,我怎么救?”孟淮明清楚这时候不该和他争执,他知道燕灰语言能力不差,可他不知道他还能这样“伶牙俐齿”。

一年前燕灰多数时候都是在吐槽,慢慢拆开道理,带着戏谑调侃和一点点的无奈。

他的锋芒都包了海绵。

燕灰冷笑:“结果是什么……结果是我在犯罪……”

“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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