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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共情，无法对别人凄惨的遭遇有所触动。

啊，你好可怜啊。

于是到这样就停了。

乔湘君再悲惨，到他这里，也就停了。

听着有点冷血，但事实就是这样啊。她很可怜，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斐垣看着她挣扎于生与死的时候，可能会有那么一点触动，当年的他，也曾是这样的。挣扎着活下来，挣扎着去怨恨。

因为不怨恨的话，就无法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但任何事情都是会有一个阈值的，冥冥之中，斐垣好像触碰到了，并且，打破了。

任何共情和怜悯这种东西，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季淙茗的怜悯太多，他的怜悯太少。

斐垣觉得，大概他们俩真的是绝配吧。

斐垣无情得真，季淙茗有情得假。

就像人死在面前，斐垣没有想无动于衷一样，季淙茗的怜悯无限但也仅此而已。

斐垣的无情太廉价，就像季淙茗的怜悯一样的廉价。

他们是绝配！

这个认知，让斐垣有些兴奋。

“这里就是吗？”仇博依看着眼前矮小且暗的，有些不太敢相信，这里就是副本boss的所在地。

斐垣回过神，食指指尖涌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灰红丝线，放到季淙茗的眼前，斐垣心情愉悦地问:“你认得出它吗？”和斐垣的一切，都是值得他放进心里反复回味的宝贝，季淙茗当然记得这截可怜又受斐垣恶意摧残的“选手”，明明是有实力的种子选手，就因为要逗季淙茗，斐垣让它失去了晋级资格。

“复活赛中，它拿到了复活名额，几经曲折拿下了最后的胜利。”随着斐垣的声音，季淙茗的眼睛越睁越大，瞪得圆溜溜的黑眼睛里是惊喜和幸福。

“斐垣！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斐垣呜呜呜——”季淙茗顾不得其他，被惊喜淹没的他猛地扑了过来死死抱住了斐垣，“你怎么能这么好呀！！！！”斐垣心情愉悦，但还要拉着脸说道:“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淡淡的说着，角却勾了起来。

陆汾糖简直没眼看，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季淙茗恨不得表演一个原地爆炸的模样就知道了，斐大魔王又在拱她的小白菜了，而且他的小白菜非常主动且幸福地表示，我愿意！我可愿意被拱啦！

陆汾糖既是愤愤不平，同时还有cp粉磕到巨大真糖的兴奋，可以说是极为矛盾且纠结的了！

“那、那斐垣，我现在就可以提要求吗？”季淙茗兴奋地脸红红扑扑，死死抱着斐垣的手都有些颤抖，仰着一张干净漂亮的小脸，上面带着一点忐忑的不安。

斐垣轻轻地嗯了一声。

季淙茗立刻就说:“我想帮上你的忙！斐垣，让我帮忙，好吗？”他紧张得脸都绷起来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斐垣的嘴，就怕自己听到从那里会蹦出“不好”两个字。

“我说过，你赢了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所以，还需要再反复确定吗？

季淙茗他——真是一个傻蛋。

季淙茗开心得简直想把自己变成一朵烟花炸开在湛蓝的天空上。

“那、那我去了！”因为紧张，季淙茗的手心开始冒出黏糊糊的汗水。

斐垣掐了一把他脸上的:“去吧。”对季淙茗有着什么样的情，他暂且还摸不透。

不过……看到他开心的样子，斐垣无法说自己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他缺，很缺。

他从不否认这一点。

因为缺，他曾经听话，很听话，非常听话。

哪怕他隐隐已经察觉到了，给他的那个人并不愿意给他真的。但不要紧。

可惜没人给他，连虚伪作呕的山寨货都不愿意给。

于是，他就扭曲了。

他将自己扭曲成了一个魔鬼。

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什么也不要了。

斐垣这样告诉自己，他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但不要，不代表不缺。

季淙茗他，很，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斐垣心动了。

他馋，他想要体会一下那种被人着的觉。

所以——在我厌烦之前，就允许你我一下吧。

季淙茗没学过什么剑法剑招，他挥剑只凭直觉，因为速度够快，手够稳，眼光够毒辣，身体的爆发力够强，他挥出去的剑威力便很强。

一招，整个山头便被削平了。

震耳聋如雷鸣一般的响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发，山石、泥土和树木落了下来，陆汾糖几人尖叫着想要跑开，但眼中的石块越来越大，已经没时间给他们跑走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啊——”徐思羽大喊着，手里的符纸撒了出去，漫天飞舞的黄符纸像蝴蝶。

陆汾糖也被吓了一大跳，但地动山摇和越来越大的影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思羽姐，没事了没事了。”陆汾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徐思羽的肩膀，眼睛还愣愣地粘在上面。

泥土、石块、树、灌木……因为季淙茗扫式的破坏而落到这里的东西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崩塌着。

黄褐的泥土、灰褐的大石、褐的树干、绿的树叶，在一瞬间，全部褪.去了颜。

然后像泡沫似的一下碎裂成无影无踪的空气。

只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