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山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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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以为同样的招式对我有用吧?”公子稍稍一顿,故意想了想:“对了,在你中计之前,我们说到哪里?喔,我想起来了,我说要杀你。”他笑容变得狰狞,一手探进袖中,极为缓慢的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殡铁为柄、金钢做面的斧,斧面上浅刻着古老的文字。

“还记得这个吧?”他把玩着斧,在锐利的边缘吹了一口气,连魔气都被一分为二。

姑娘娇小的身躯,僵硬得比积雪更硬。她往后挥手,没有回头,声音里藏不住焦急与恐惧,疾声下令:“带雷刚走!”这是她最深的恐惧。

不行,她不能让他知道,还不能——为了不让雷刚知道,她宁可独自面对足以致死的可能。

信妖卷起雷刚,立刻就想逃,却骇然发现这男人的意志居然强烈到可以阻止它的行动,甚至在它的包裹下还能移动,执意要走近姑娘。

“我要留下!”他大吼。

“不行!”公子挥出手中的斧。

锋利的边缘在四周划出闪亮的轨迹,把夜劈开一道漏进光。

“全都留下吧丨”凝笑声响起,带着恶气说道:“你的神血最先替我找到的,是你五百年前设下的封印,力量已经很薄弱。”飞斧游走,离旋转的轨道,在夜中疾飞,切划一道道裂。黑夜即将被毁去,倘若从此只剩白昼、没有夜晚,砚城的人与非人在纯粹的白昼下,都将渐渐毁去,砚城终将被废弃。

情况危急,但是姑娘已自顾不暇。

她听见公子的声音。

“雷刚,当初她就是用这把斧将大妖钉在封印里。”他笑声嘹亮,说着最最有趣的事,看着她苍白的脸:“你知道那个大妖是谁吗?”绸衣飞扬,直击公子,攻势凌厉。

“闭嘴!”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飞扬的绸衣,飞斧拦截,轻易切割开来,从绸袖的最末端直直劈向她僵冷的脸儿。斧上有着强烈、纯粹的恨,饥渴的要接近她。

黑龙从未想过,从容淡定到惹人厌恶的姑娘,竟会如此狼狈。

而公子所言,更让他讶异。

阵阵剌耳笑声伴随利斧的飞啸,清楚的传进他耳里。身旁的雷刚不聋,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大妖,就是她的丈夫!”雷刚气息一窒,抬眼望向姑娘。她退到他身旁,用尽力气将他强行推开,手中绸袖包裹飞斧,吃力得额上冒汗,在危难的时刻只够看他一眼。

眼里有担忧、有惊慌、还有千言万语。

他想也不想,举起大刀,朝剧烈蠢动的绸袖砍去,要为她挡下攻击,她却彷佛触火般,迅速离他远去,对他施下不可动弹的咒,为此失去一丝力量,让飞斧有机可趁。

嘶啦!

飞斧划开绸衣,布料纷纷落下。

“不许再说了!”她对公子怒喊,气恼上次失手,没能一举消灭这魔物,害得她秘密难保,被挖掘出久远的过去,被最不该听见的雷刚知悉她竭力想隐藏的事。

俊逸如仙,实则为魔的男人,笑容映在利斧的平面上。

“你能阻止我吗?”不能。

她必须专心对付利斧。

的小手中出现一块墨玉,在圏划时铮铮作响,一片片黑鳞出现,当小手收撤时,已出现一块龙鳞之盾,颜深暗、质地坚硬。

黑龙张口结舌,蓦地大叫,又惊又怒:“喂,快给我住手,不要用我的鳞!”该是刀不入的龙鳞之盾暂时挡下利斧。但利斧彷佛自有意识,回避不可摧毁的龙鳞,飞升向上,才又急速下降,飞旋过去切断她的发、她的衣、她的绣鞋,甚至是她的肌肤。

姑娘扬手再挡,但飞斧近身旁,只有一发之隔,龙鳞之盾无法成形,一片片掉落在地,声似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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