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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生命中人力不可违背的荒唐。

徐皓认出了这个声音。他意识到了今天是几号,是2017年8月23号,是他过26岁生的第五天。

他自十六岁睁眼以来,严以待己,拼命上进,一刻不歇地构建着意识中的安全。可他没有真正想过生命中需要抗击的敌人是什么。不是金融海啸,不是邵甫元,不是资本,是命运。

命运。

电话那头闫泽继续对他说,“我刚进门,没看见你坐哪桌。街上好像出车祸了,我们等路况好一些再回家,怎么样?”徐皓吐出嘴里的血水,他坚强地维持着意识,呼困难,用破碎的音节对着手机念了一个字,“……来。”大概是徐皓的声音过于反常,对面脚步一顿,接着有门被撞开。

电话那边突然奔跑起来,跑得很快,有风声灌入。闫泽没有挂掉徐皓的电话,而是又拨通了另一只随身手机。因为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闫泽声音还算克制,他报地址,语速很快,隐约听见奔跑时剧烈到几乎发声的呼

默契这种东西很奇怪,不用太多字眼,足以让对方知道他情况不妙。

大量的血水从鼻腔和口腔涌出来。徐皓逐渐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其实徐皓并不想让闫泽看到他这副样子。又狼狈,又虚弱,五分钟下车买瓶水而已,被酒驾搞成这幅样子。

徐皓这十年活得很努力。生命机会来之不易,徐皓舍不得费时间,他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但遗憾无法避免。

倘若,倘若这一刻真的是人力不可阻挡的命运。

徐皓又希望闫泽在。

站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那颗火种至少可以有一秒钟将他从死亡身边带走。

不多时,围观人墙出现了口子,有人疯狂地撕开人群隙,然后在人群的最前沿停顿了一秒。

有人靠近过来,脚步错顿,不太冷静。

有人在徐皓身边近乎不撑地跪了下来。

耳畔有电的杂音膨起来,振聋发聩,由远及近,嗡嗡作响。闫泽无法接受地触碰了一下徐皓的背脊,又到同等疼痛般抬了起来。他身戾气地环顾四周,痛苦不堪,拼命抑着息,像是要歇斯底里地喊些什么出来,却发不出任何音节,最终只握住了徐皓落在手机旁的那只手。

握得很紧,像是要捏碎徐皓的手骨。

额头贴住徐皓的手背,受着从手背传来的一点热度,身体如溺水般轻微痉挛起来。闫泽到路面有如波般起伏,仿佛世界陷入一片令人难以理解的黄昏中。

吃饭停车而已,就五分钟。

到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到痛苦,无法抑制的痛苦,体内的所有血像沸水一样烧滚起来,他表情狰狞,艰难地呼着,仅盯着徐皓完好无损的手。他到那摊血会把他疯。

有一天,太陨落海中,万物陷入黑夜。

又有一天,他从梦中醒来,愿意用太去换一颗星星。

绝无仅有的星星,那是属于他的星星。

窒息迫在眼前,闫泽痛苦地咽下一个气音,这时有更多的人闯了进来。

他们谨慎地将徐皓的身体搬运到推上,迅速地开始急救措施,套呼机,有人去掀徐皓的眼皮。

徐皓身体随着车轻微晃动起来。

他不清楚周围的情况,只从手指握处受到了悉的气息。那只握着他的手不曾松开。

徐皓突然像是有了力气。他处在意识瓦解的边缘,试图说些什么,呼罩里面嘴微动。

双手接触的地方握力骤然增加,四周人声嘈杂,很混,仿佛电台雪花噪音。有东西贴在他的手背上,有水,滚烫的水。

徐皓在恍惚中看见了葡萄酒庄园。

鲜花的大台。

做的剔尖。

海岸线圈成的玻璃球。

的光轮。

徐皓想说,别当回事,是有火种燃烧起来了。

还有他们的关系,不止平等,不止尊重,不止理解。

微动,四个字,“……不止这些。”无论命运是否不可违背。

徐皓硬撑着最后微薄的意识,想。

他将抗争到底。

记忆的最后,电子表牌跳到了19点58分。

第77章番外·我·画家(一)我凭空出现在这个地方。

一个黄昏中码头。

之所以说是凭空出现——首先,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其次,我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最后,我不知道我是谁。

一个大坝的岸边,海面叠静止。我旁边有一座灯塔。一座非常高大、线条奇怪的白灯塔。另一侧是太,如印象派油画般扭曲的落。海水不是蓝,夹杂着昏黄、紫、墨绿、等等。以上不是形容,就直观视觉来看,这个世界由颜料般的块所构成。

很反常规。

而我,有思维,没有记忆,凭空出现在这里,更反常规。

我沿着巨大灯塔的外围走,试图寻找到更多可用的线索,用以解释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当我绕着灯塔走过半圈时,我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男画家。

画家半坐在高椅上,单手端着油料的调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被画板撑起来的画布。画家创作很投入,拿着笔不停向画布涂抹,一点也没有将周围发生的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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