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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没一会儿,便给了吕布,称赞道:“果真如贤弟所言。”吕布眯了眯眼,确定那珍珠上有秦
印戳后,登时
意了:“多谢韩兄出手相助!”韩信再寡言寡
,到底在这楚军里摸爬打滚了俩年,一些人脉还是有的。
吕布喊他帮着做事,也不是白占他便宜,心里已打好了以后干啥都帮着提一提这便宜老哥的念头——苟富贵,莫相忘,在吃了韩信特意为未能赴宴的他偷偷藏下的那些酒后,他便当真将这实心眼子的兵仙给当个弟兄了。
于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由项伯亲信作贿赂物的珍珠黄金,就落到项羽手里了。
项羽把玩着这明显刻着秦宝库印戳的珍珠,面
沉不定。
楚军接管秦,不过半个月,而那些被刘邦搜刮来、列单清点的金银珠宝,都还留在库里纹丝未动。
项伯能从哪儿来这库中宝物?
——唯有从刘邦手里。
范增哪里会放弃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固然不认同项羽以臣身弑君的决策,但更早就厌恶透了那项伯嘴上大义凛然,实则卑鄙卖主的行径。
只是他刚准备开口,吕布已懒洋洋地抢先一步,假惺惺道:“到底是左尹……这,应就是大无私罢?想当初布护身后婆娘,都不曾这般利索,实在叫布深
惭愧。”项羽的脸
一下黑如锅底。
范增暗暗捏了把冷汗,心忖这吕壮士果非常人,如此伤将军面子的话,也敢直说不转。
只是被伤了面子的项羽却未发怒,甚至连声都不曾吱,只猛然站起身来,闷头朝外走。
范增并未起身去追——他追随项羽数载,大致也悉了对方的脾气。项羽
子虽是出了名的暴烈,但鲜少对臣下动怒,大多时候都彬彬有礼,更不至于为献策的话难听便进行施惩。
他听得实在心里烦躁,不知如何决策时,都会骑上乌骓去城外策马狂奔一阵,发腔怒气。
吕布却不知项羽要骑马解了,只当项羽不愿接受项伯吃里扒外的事实,有意蒙混过去。
他可还有第二个陷阱等着项伯去踩,叫他辨无可辨,哪肯让项羽逃避,二话不说就跟了出去。
只见项羽微敛英目,以右手食指、拇指抵住薄,气一提,便呼出一记悠长悦耳的口哨。
吕布不由瞪大了眼。
未等多久,一身黑油光水滑的乌骓,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踏着雪蹄,“哒哒哒”地跑来了。
项羽在原地静候片刻,待乌骓近在跟前时,就要按住马背,翻身上马。
孰料刚还一脸傲气的乌骓,一瞅见在旁站着的做贼心虚的吕布后,顿时眼睛一亮。
它毫不犹豫地撇下随时都能见着的主人、亲昵地对着吕布蹭了上去,舌头一伸,就要似上次那样去吕布的脸。
项羽:“…………”被乌骓热情地以口水洗脸的吕布,木然站着。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瞥见连当初楚王毙命身前、都未面震惊的项羽面上破天荒地写着‘吃惊’二字时,心里罕有地一凉。
他娘的……明明只是一时见猎心喜,偷骑了会儿别人的宝马,咋跟睡了对方婆娘似的叫他心虚得紧?
第17章出乎吕布意料的是,项羽在诧异过后,非但未因遭马冷落而
然大怒,只在敛了面上的吃惊后,若无其事地在铁了心要亲近吕布的乌骓马颈上
了
。
一贯神冷峻的面皮破天荒地柔和几分,线条冷硬的
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他以一种吕布从未听过的、称得上饶有兴致的口吻道:“乌骓脾
可傲得很,奉先是如何驯服它的?”须知项羽是既傲又闷的脾气,又大约有着贵族必具的良好修养,除了偶尔因骄傲受创、
然大怒外,大多时候,都是一座比韩信还
板着脸沉默的冰山。
莫说是跟着他混的子极短、
打
算也就大半个月的吕布了,哪怕是其亲叔父项伯、亚父范增,也几乎未见过他
出微笑的模样。
吕布虽不知项羽的和颜悦简直数载难逢,单是见多了这憨王平
的故作冷肃,乍见其态度变得
风暖人,顿
亲眼看着积聚了千年霜雪的冰山缓缓消融的稀罕。
见项羽大度、丝毫没怪罪的意思,又想着自己身上还有个杀楚王的大功未赏,吕布刚那股因偷骑人驹的心虚气短,就一下被轻松从容给盖过了。
吕布随手捏了捏乌骓的耳朵,厚颜无地回道:“许是乌骓天生机灵,识得英雄。”话音刚落,他就因下手没轻没重,捏痛了原本真心讨好他的乌骓,登将乌骓气得甩头挣
,毫无留恋地窜回项羽身边去了。
吕布瞬间臭了脸。
才刚夸它!这臭脾气!
吕布话里明晃晃地自称英雄,见识了他那不同凡俗的武智兼济的项羽,也丝毫不觉有夸大之处,甚至深以为然:“不错。”随着重牵了匹骏马的马夫的到来,项羽角微噙的微笑也就昙花一现,消失无踪了。
他重肃着脸,威严十足地翻上马背,自高大马背上睥睨吕布。
只是吕布正忙着盯住这匹通体一雪白,高大神骏的马儿瞧,丝毫未察项羽的注视。
项羽看着难掩喜之情的吕布,惜字如金道:“玉狮赐你,随本王出城。”——楚王死后,项羽充分汲取教训,自然不会再自寻麻烦地另立他人为王来碍手